亲时,还亲自见证了王府办典礼的动静。但张宗子反而对这些并不挑剔,认为《红楼梦》算是改得很出色了,因道,“你还是仙画看得少了,有些东西,书里一时写着高兴,要改成戏剧,不知道有多难。你家也经营戏社,当想过改编《红楼梦》吧?除了做折子戏以外,全本的没有想改,又是为什么呢?无非就是因为那年幼而绝色,偏还要有病骨的小演员,压根无法找去么。”

在叶瑶期心里,天界百姓,简直就是无所不能,心想事成,再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,说要把什么故事拍成仙画,就必定是万物悉备,所差的只有经办者的能力和品味而已,被张宗子这么一句说破了,才意识到,自己多少也是有些想当然了——只要把戏社的局促,往仙画摄制者身上一套,一切瑕疵便都有了解释——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,有些不能,是因为没有钱,有些不能,却是因为世上的确无人可以办到,没有就是没有,想不出一点办法来。

“别说他们了,便是如今现在,叫你排一出圆、松的戏剧,恐怕在服饰、礼仪上,也无法考据到位,甚而再过上十几年,我们来排敏地数十年前的剧目,我告诉你,穿帮的也不在少数哩。现在叫你把一间屋子里的买物排除出去,你都不免有所缺漏,更何况是天界的仙画,是在数百年后,遥想数百年前的事情了。你瞧着这些伶人,面上少掉而又说不出来的,不就是敏地百姓特有的一种温顺的表情么?”

张宗子叹道,“买地这里,讲究平等,他们是这样的日子下滋养出来的百姓,你瞧着那门子游说贾雨村的那幕戏,就觉得不对,因为他们实在就演不出那种刁吏在官面前,毕恭毕敬诚惶诚恐,打从心底的献媚、敬畏,以及那副丑态之下暗藏的心机算计——他们演的是上下级吏目之间的关系,却没有主奴官民之分了!”

这一语,算是把叶瑶期心中那难以言喻的不对劲给道破了,她不由得击节道,“组长说得对!差就是差在了这里!画虎画皮难画骨,骨子的不同,是怎么也演不出来的。”

张宗子看过的仙画,那比叶瑶期要多太多了,虽然都是七零八落,但凑着也把所谓《四大名著》的仙画看了几集,据他点评,《西游记》是相对最像的,大概是因为故事比较不切实际的关系,但是其中的神通,有些简陋,不像是歌舞片那般美轮美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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